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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ladimir Kush 超現實繪畫作品

大街行人喻

大家從今天回去之後,把所有的妄念抖下來,丟掉,不要管它。
大家知道什麼叫不要管嗎?你說:「我不管它,可是它自己來了。」來了就來了,來了就不管它嘛!你管它,它才來。你不要管它,並不是叫它不要來,來了就來了,「來就來了,去就去了」,這個叫不要管它。
大街上那麼多人來來去去,與你有什麼關係呢?男女老少,貧富貴賤,善惡賢愚,應有盡有,有必要放下自己的正事,倚在窗戶上盯住看嗎?富貴的生羨慕,貧賤的 看不起,論醜說美,評東道西,把自己的正事忘得一乾二淨。叫他不要管外面的行人,只管做自己的事,他反而起煩惱,說:「我不想管他們,但他們老是在那走來 走去,讓我的心靜不下來。」你這就不講理了。
念佛也一樣,心中妄念紛飛,自是它的事,與你何干?妄念自妄念,念佛自念佛;念佛是正業(主),妄念是街客(賓),不要盯住妄念的街客看,更不隨著他走, 更不要說他耽誤你念佛。念佛的正念一提起,就是有千千萬萬妄念,也好像沒有一樣,就好像那個人在房間裡一心做自己事,大街上人來人往,千千萬萬,都與他無 關,好像不存在。
對付妄念,就一條,絕招,只管念佛!不要管它!


路邊花草喻
不要管它,並不是我們把它扼殺掉。比如說我們在一條大路上行走,路邊有很多花,也有很多草,甚至於這草會往路中間長,會覆住我們的腳背,但是,我們的目的 是要走路對不對?我們不要停下來,拿一把刀去割這個草——沒有必要,它長它的,我們走過去就好;我們也沒必要停下來聞聞這朵花香不香,「呀!這朵花很臭, 真是麻煩!」趕快回去拿把鋤頭鋤掉它,在這裡栽上一棵鮮花——你是無事找事!你走過去就好,它香也好,臭也好,草覆住你也好,你跨過去就行了。
這個香花、臭花、香草、毒草,就是我們心中種種的念頭;這條大路就是我們往生的道路,我們只管念佛走過去。
昨天的妄想已不存在了,你何必管它呢!不要管它!這叫不管(不是說我們拿鋤頭把它挖掉),這個才叫真正的不管,它長就長,它不長就不長。
很多人念佛,他不是去念佛,他是回來挖這個草,他不是在走路,他說「哎呀,你礙我的事」,你說這個人是不是在無理取鬧?他在大路上走得好好的,卻認為旁邊的花礙了他的事,一定要把它除掉才甘心。
我們在念佛的大路上,我們會覺得妄想礙我們的事情——礙你什麼事呢?
我這樣講大家能聽懂嗎?我們的妄想雜念絲毫不礙我們的事,我們只管走過去就好了。它是很自然的。比如說,我們吃到辣的東西就覺得辣,辣就辣吧,這是因緣; 我們聽到不好聽的聲音,耳朵感到不舒服,這個都是很自然的反應,生理的反應,心理的反應,很自然,凡夫就是這樣子的。就是這樣的眾生來念南無阿彌陀佛就好 了,這樣就能往生了,所以,不必管它。
如果這樣念佛,就會很輕鬆,很自在,你會覺得我們一個人分成兩個了,念佛的我才是真正的我,另一個我其實就好像影子一樣,就好像一種……怎麼說呢,「影 子」這個詞稍微貼切一點,像一個虛的影子一樣,它在做它的事情,我念佛往生啊!也可能聽到不好聽的話它會感到不舒服,那也不管它;也許因為某些事情它會感 到心裡難過、悲傷,或者歡喜等等,有種種的情緒波動,這個都不要管它,因為我們的妄想本來是沒有根的;妄念本來沒有根,因為你執著它,它就有了根、有了業 力,它就讓我們六道輪迴。那我們現在轉過來,一心靠倒南無阿彌陀佛,根本就不管它,根本就不理它,它就拿你沒有辦法。如果你把它當做大爺,管它理它,你就 被它所控制。

妄念翻成覺心

既然我們體認到自己是這樣的凡夫,我們就以妄念凡夫的身份來念阿彌陀佛,「妄念凡夫,知此念佛,即蒙來迎」,知道我們是這樣的一個造罪的凡夫、妄想紛飛的凡夫、時刻不間斷妄念的凡夫,你只要念佛,臨終阿彌陀佛就會來迎接。
「乘蓮台時,能翻妄念,成為覺心」,哎!阿彌陀佛來迎接我們的時候,我們就坐上了阿彌陀佛的蓮花台,這個時候,剎那之間,善導大師說:「臨終聖眾持花現, 身心踴躍坐金蓮,坐時即得無生忍,一念迎將至佛前。」一坐上蓮花台,當下即得無生法忍,當下朗然大覺,所有的妄念當下粉碎,成為朗朗的正覺之心。以我們凡 夫,哪裡有覺心?是被阿彌陀佛所接引,「乘蓮台時,能翻妄念,成為覺心」。


蓮花不染污泥喻
下面幾句話尤其讓我們覺得安慰、感動:「從妄念中,所出念佛,猶如蓮花,不染污泥。」我們雖然有妄念,但是我們在妄念當中所發出的念佛聲,「南無阿彌陀 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我們的心雖然是妄念,像污泥一樣的染污,但是,所稱出來的這一句名號,它卻是像清淨的蓮花一樣不染污 泥,微妙香潔。
這一點大家有感受嗎?我們的心是骯髒的,是染污的,是妄念的,可是,這句名號不被我們的妄念所染污,所以,淨土宗就叫「蓮宗」,蓮花的特點就是「出污泥而 不染」,從哪個地方出污泥呢?從我們的心哪!我們的心像污泥一樣骯髒,有貪瞋癡的煩惱——誰沒有貪瞋癡的煩惱呢?沒有的,就是阿羅漢了。
我們這樣貪瞋癡煩惱的心,反而成為念佛的動力。我們為什麼念佛?因為有罪業,我們要求解脫,所以要仰靠彌陀的誓願、稱念彌陀的名號。就好像蓮花池中的污 泥,它反而成為蓮花的養分,這樣,一支清新的蓮花就從污泥當中獨立出來,飄散著微妙的香味。我們的心雖然是染污的,可是我們念的名號是清淨的。六字名號的 功德、香味,可以說遍滿法界。所以說「從妄念中,所出念佛,猶如蓮花,不染污泥」。


不要被自己的心騙了
這朵不染污泥的蓮花,這句六字名號,它能救度我們,所以,我們念佛是念佛!我們的眼睛要看著蓮花,我們的鼻子要聞著蓮花的香味。大家來到蓮花池邊,不要把我們的鼻子扎到泥土當中,那樣聞出來的就全是臭味,對不對?我們的鼻子要聞蓮花的香味。
這是什麼意思呢?我們念佛,想到說:「雖然我的心染污、有罪業、不清淨,但是我所念出來的這句名號,它卻像蓮花一樣的香,是名號讓我往生的。」
我們幹嘛要考慮自己的心呢?這個心是我們要拋棄的東西,這是我們要扔掉的東西呀!我們不是靠這個生滅虛妄心去往生的,我們不是把這個心拿出來擦乾淨了再來往生,我們是依靠不生不滅、真實不虛的名號。
有的人,他的方向、觀念錯誤,他老是把自己妄想的心在那裡修飾雕琢,就好像不是關注這朵蓮花,而是把他的心放在污泥裡,然後把這個污泥在那裡洗啊淘啊,在那裡做成一個蓮花的樣子——你就是把污泥做成了一朵蓮花,它也沒有香味。
心有兩種,一個是真,一個是妄,妄心用事,驢年馬月也不得解脫。凡夫雖然都有真心佛性,但不到大徹大悟,大悟等佛,真心佛性不能現前,日常用事的都是妄 心,這一顆妄心,你怎樣地壓制它,你怎樣地凝定它,它仍然不是解脫之因,除非你已經是大徹大悟,消除了一切煩惱,粉碎了真妄差別,徹證妄本來是真,那才是 解脫了。不然的話,僅僅是禪定的功夫,或者是一種比較清淨的輕安的狀況,那個,差得太遠了,與解脫根本毫無關係,不是解脫的因,反而是輪迴的業。
能解脫我們的,能讓我們出離生死的,就是我們所念的這句南無阿彌陀佛。
所以是兩件事情。污泥裡面出的蓮花,蓮花能救我們;妄想心中出的佛號,佛號能救我們。佛號就是來救這個妄想心的。
因此,大家不用擔心,不用害怕。我們口稱南無阿彌陀佛,就是在口口聲聲地吐出蓮花來,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多麼自在啊!你何必管自己那個心呢?
所以,在《無量壽經》裡邊,釋迦牟尼佛就用四個字告訴我們念佛的秘訣:
一向專念。
「一向」,就是唯一向著佛的方向,不向著自己的方向。我們不要顧及我們的心是妄想還是清淨,如果那樣想的話,我們的眼光就不是看著佛了,就又回到我們凡夫這一邊,念我們的心了。
大家能夠體會嗎?如果我們不是在念佛,而是在念我們的心,那個怎麼能往生呢?我們的心不管是清淨還是染污,我們都不要被它騙了。
各位,我們之所以這麼長的時間都在輪迴,就是因為被這個心騙了,我們會覺得說,「你看,現在它比較安定啦!這是一個好心,我要你……現在很煩惱了!動盪啦!這是一個壞心,我不要你!」你這就被它騙了。
我們不管它是動盪、妄想、雜念,還是比較安定,這個都是妄念,這個都是煩惱心,都是要拋棄的東西,我們唯一念這句南無阿彌陀佛!以全副的身心來稱念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
一切不顧。煩惱來了,也不顧;煩惱去了,也不顧。

隨風雲彩喻

煩惱對我們來講像什麼?就好像空中隨風而過的一片雲彩,你念佛就念佛,何必管這片雲彩呢?它來了,「哎呀,這塊雲彩是白的,嗯!白雲彩來了,我念佛大概能往生。哦!又來了一朵黑雲彩,嗯!黑雲彩來了,大概不能往生……
錯了!
在我們內心裡邊,什麼叫做白雲彩呢?感覺「我念佛念得比較清淨一點。」這是一朵白雲。「我的心不清淨,哎呀!孩子啊,家庭啊!工作、事業……很多事,很 煩。」這是一朵黑雲。但是,這些在我們心中了無障礙,來了就來了,去了就去了,跟我們的往生毫無關係呀!你停下了念佛的腳步,你停止了念佛的心,來關注 它,錯了!
所以,不要管你這個心,你再怎麼管它,它都不能替你爭口氣,而且你會被它騙。你越管它,它越得勢,它越是覺得自己了不起,你就越拿它沒辦法;你徹底地看透它,你徹底地拋棄它,你徹底地冷落它,它就乖了,它就聽話了。
大家有做奶奶的,小孫子在那裡哭,奶奶去哄他,越哄,他就越哭,越哭,她就越哄,越哄,他就越哭,後來奶奶就沒辦法了,乾脆不管他,哎,哭一會兒他就不哭了。
我們的煩惱也是這樣。其實,我們的煩惱是我們自己養大的,我們每個人都養著一個胖胖的煩惱娃娃,我們天天養它,洗啊、摩啊,你拋棄它,不要理它!
怎麼不理它呢?我們有阿彌陀佛,所以我們專念南無阿彌陀佛,這個叫「一向專念」。「從妄念中,所出念佛,猶如蓮花,不染污泥」。


念佛放光的故事
在這裡,我給大家講一個故事,這個故事很感人。
台灣有一位法師,他在美國弘法的時候,就有一位大鼻子的美國人來聽經。聽完經之後,這位美國人就來跟法師說:他是專門學神通的,他也有一定的神通,他看到念佛的人,只要念佛,就能吐出光明,念一聲佛,就吐出一道光。
我們知道,唐朝的善導大師念一聲佛就放一道光,想不到我們自己也能放光!不過善導大師是證得三昧的聖者,他念佛放光,所有的人都看得到。而我們念佛放光,有神通的人、靈界的眾生、佛菩薩看得到,我們看不到。
放的光怎麼樣呢?虔誠心的人念佛,光很大,大到什麼程度?大到好像要把整個地球包起來的感覺。
各位,你們想不想抱一抱地球啊?你們想不想放放光啊?那就誠心地念佛,南無阿彌陀佛!
沒有誠心的人念佛呢,也放光,但光很小,噗一下,噗一下,像油燈一樣,閃一下就滅掉了。
那麼,什麼叫有誠心,什麼叫沒誠心呢?誠心,就是信,就是專,你懷疑,雜,這就不夠誠心哪!相信,信順,專修念佛,信順不疑!很專注地念佛,那這樣的光就 很大;如果只是結結緣,「別人念,我也念一句,到底有沒有極樂世界也不曉得。能不能往生?哎呀!碰運氣啦!」那這樣就不夠誠心,念佛的光就很小。
所以,你想一想,我們雖然是造罪的凡夫,但是我們念一句佛就能出一道光。所以剛才說了,「從妄念中,所出念佛,猶如蓮花,不染污泥」,念佛的功德無量無邊,任何眾生,你真的願意往生,真的念佛,沒有一個不往生的。


醫生與病人喻
所以,「決定往生,不可有疑。莫厭妄念多,應歎信心淺。故以深信心,常稱彌陀名」(我們剛好倒過來了)。大師瞭解我們心,他說:你不要討厭你的妄念多,你 討厭也沒有辦法,它從生下來就跟你跟到死,所以你不必討厭它,你應該反過來換一個方向,應該悲歎我們的信心很淺,因為阿彌陀佛沒有說「你妄念多,我不救 你」,恰恰相反,阿彌陀佛說:「你妄念多,我才要救你!」
大家能聽懂嗎?我們妄念多,阿彌陀佛才要救我們;我們沒有妄念,就不需要阿彌陀佛來救我們啦。如果我們是阿羅漢,都已經出離生死了。
就像醫生,醫生是給病人看病的,不是給健康人看病的。「因為你是病人,我才要給你看病。」
阿彌陀佛是大醫王,我們有貪瞋煩惱,我們有妄念,所以阿彌陀佛說:「我要救你,你念我的六字名號吧!」
所以,不必討厭我們的妄念很多,應該悲歎我們的信心很淺。妄念多,並不障礙往生;信心淺,對阿彌陀佛的救度信不過,對稱名往生抱懷疑,就障礙往生。
如果到醫院去看病,你不是在那裡抱怨:「你看,我得了這麼多病,很討厭」,你應該去找高明的醫生就好了,你的病反正已經得上了,這個時候呢,就要請一位高明的醫生。
有的人因為自己內心有妄念、雜想,就懷疑說「我這樣念佛能不能往生?」這樣對念佛懷疑,對不應當懷疑的事反而懷疑,是應當悲歎的,因為這樣的人念佛,正好往生!
「故以深信心,常稱彌陀名」,那麼,就以我們深信不疑的心而常稱南無阿彌陀佛。

話不要滿

遇上不喜愛的事情或是不平等的情況,我們總會認為自己有理,於是就會把話給說滿,有時是得理不饒人,有時是自以為的高傲作祟,但是當一句話說出口的時候,我們有沒有考慮到它的後果呢?

它不是一句話如此簡單而已,不同的人聽到或看到就會產生不同的效應,可能我們會覺得有理,但在他人的眼中卻是你自己自以為的道理而已。

不喜歡的人,不需要去惡意中傷更沒必要去隨雞起舞;不喜歡的事情,不該去逃避,更不能完全的否決定它存在的意義;即使你因為親自接觸過知道了它們的不美好,更知道這些缺陷,然而當你將它們批判的一無是處的同時,是不是也在斷絕自己的後路呢?

誰能保證你不會在某年某月又遇見相似的人事物,可是當把話給說的太滿,又如何虛心的重新接納,又如何的把話收回去,只不過讓自己難堪而已。

個人都會遇見自己不喜歡的事情,可是不喜歡或厭惡的情況下反而不該衝著一口氣而說出讓自己後悔的字句,一句話對自己來說無關緊要,但既然說出口了就代表著 會被許多人聽見然後口耳相傳,如果是路人聽見當然無所謂,可是要是朋友、親戚、家人甚至工作領域的上司聽見,他們都會有不同的想法跟感受,這時候又如何把 某些說死的話重新收回呢?

當某些言論要表達出來之前,別急著只因為要出一口氣,思考一下當自己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是有什麼意 義,當自己靜下心思考後其實很多話就不需要把它說的太滿,話說的滿只是讓自己走向死路,一方面自己不可能承認自己的錯誤,另方面當對方誤會了或者認真看待 了又如何去接納你,說過的話並非能輕易消失,反而會留在被你刺傷的人的內心很久很久。

證嚴法師:不說是非難

在日常生活中,有兩種表達彼此感受的方式,那就是「聲」與「色」。「聲」是指言語聲音,「色」是表現於外的舉動形態。言行舉止能讓人起歡喜心,表示這個人的修養好;相反的,若讓人不高興,則表示這個人的修養還不夠好。

談話為例,我們要把音量控制得宜,以彼此的距離來衡量音量的大小,通常以讓對方正好聽得清楚為最恰當。若聲音太小,使聽者無法聽清楚,這是不尊重;如果彼 此相距不遠,可是你說話的聲音太大,不只是無禮,也會吵到別人,這就是沒有修養。想想,連講話的音量控制都有這麼多學問,何況是其他的動作習氣呢?

們常會隨著自己的好惡之心待人。若對某人有好感便讚歎他,即使對方有缺點也會幫著掩飾,只說好的一面;若對某人沒有好感,那麼即使對方再有才幹,也可能視 如不見。若是知道對方有一點點缺失,就緊抓住這個機會譭謗他。隨著歡喜或厭嫌所表現於外的言談,就是所謂的「口業」。口舌是傳達人們思想心念的關卡,一般 人的開口動舌,大都是在談論是非,不可不慎!

《四十二章經》中提到:「人有二十難」,其中有「不說是非難」。凡夫不談是便說非,要人們 不說是非實在很難!佛陀又說:「大道無言說。」真正的道理,是無法用言語詮釋的。就如我平時說給大眾聽的道理,是不是最正確的呢?若想想這句話——「大道 無言說」,那麼我平時所講的也不是最究竟的呀!不過,有很多事情還是必須用語言來表達;如果沒有語言的溝通,如何傳達彼此的感情呢?修行就是要修到言談之 間,能使每個人「氣能和、心能定」;達到這樣的境界,才是真正的學道。

《莊子》一書中,有記載一則小故事:有一位名為「泰清」的人,去訪問「無窮」。無窮是位有道之士,泰清問他:「聽說您道行高深,上知天文、下徹地理,請問何謂天之大道?」無窮回答:「我不知道。」

泰清大失所望,輾轉向另一位得道者「無為」請教:「天之大道,你是否瞭解?」無為回答:「可貴可賤,可大可小謂之『道』。」泰清聽了並不滿意。

是,他又再去找一位叫「無始」的人。泰清詳述自己的訪道過程後,便問無始:「他們一個說『不知』,一個說『知』,到底哪一個才對?」無始回答:「知即不 知。知是淺顯的道,不知是深遠的道。真正的道,不是用言語所能宣說的;天地宇宙的真理,實在無法說盡,能說的只是其中的一點點範圍而已。」

由此可見,有道者對聽和說並不刻意去表現,他無所求,因為並不是光靠聲音言說就能道斷一切。平時講話若無法傳達很透徹的道理,不如不講的好。

人與人之間的言談交流要格外小心,注意自己對人是否有平等心;如果心有所偏,往往好的會被說成壞的,壞的則被說成好的;這種偏見之言,會導致別人對被批評的人產生誤解。所以,我們對人的看法要很公平,不可隨著自己的好惡來議論。

此外,如果是自己所不知的,卻偏要說知道,那就是不量己智。這樣不但會讓人嘲笑,而且常會說錯話。在日常生活中,凡事要多用心,不要以為開口動舌很簡單,心想;我又不是罵人,隨便說說有什麼關係呢?有關係,因為道在口中!

佛陀在「人有二十難」中說:「不說是非難。」如何把此「難」轉為「不難」,端看我們個人的用心了。

蛇頭尾共爭在前喻

譬如有蛇,尾與頭言:我應在前。
頭語尾言:我恆在前,何以卒爾?
頭果在前,其尾纏樹,不能得去。
放尾在前,即墮火坑,燒爛而死。
師徒弟子,亦復如是。言師耆老,每恆在前﹔我諸年少,應為導首。如是年少,不閑戒律,多有所犯。因即相牽,入於地獄。

 有一條蛇——
蛇尾告訴蛇頭說「我應該在前面!」
蛇頭告訴蛇尾說「我長久以來,都是在前面的,怎麼能夠突然那樣呢?」
蛇頭便不理蛇尾,還是在前面走。
蛇尾便纏住樹,結果:就不能離去。
蛇頭只好讓蛇尾在前面走,結果:就掉到火坑裡去,被燒得爛熟而死。
有些師父、弟子,也是這樣的。
弟子說「師父年老了,每每都走在我前面;我們這些年少的弟子,應該由弟子來領導才對啊!」
像這樣年少的弟子,不重視戒律,犯了很多過錯,因而互相牽引,而墮入了地獄。

宣化上人:三災因何而生起

災有大小之分,大三災就是火災、水災、風災,小三災就是刀兵災、饑饉災、瘟疫災。這也就是災劫。一個大劫之中,分為成住壞空四個中劫,每個中劫有二十個小 劫。每個住劫之減劫最後期,便發生三小劫的現象。在每個大劫中之壞劫時,便發生三大災劫,現在談談三大災劫發生的原因。 

因為人有貪心,就發生水災;人有瞋心,就發生火災;人有癡心,就發生風災,所以三災是由三毒而生起的。我們人人都具足貪瞋癡三毒之心,這個心一天比一天擴大,到了一定限度時,就形成大災劫來臨! 

災是依次第發生的,因為人有七情(喜怒哀懼愛惡欲)的緣故,這七種感情漸次擴展,每一情發生一次災難,所以形成七次火災。經過七次火災之後,便發生一次水 災。又因七情中每一情各分為七,所以這個「七火一水」的順次,往返七回。

此後,又經過七次火災,而最後又發生一次風災,把全世界毀滅殆盡。火災發生時,能 燒到初禪天(色界的梵眾天、梵輔天、大梵天),水災發生時,能淹到二禪天(色界的少光天、無量光天、光音天),風災發生時,能刮到三禪天(色界的少淨天、 無量淨天、偏淨天)。所謂「六欲諸天具五衰,三禪天上有風災,任君修到非非想,不如西方歸去來。」 

災是從什麼地方來的?是從七情總結來的。風災象徵癡毒。人到了愚癡的地步,什麼都忘得一乾二淨。因此大風一起,上自三禪天,下至地獄,什麼都沒有了,一掃 而空。但是無論是火災、水災或風災的發生,欲界的兜率天內院,仍然存在,不受絲毫的影響。

為什麼?因為這裏是佛、菩薩的淨土所在之處。現在彌勒菩薩就住在 兜率天內院,等到賢劫中的第十住劫(現在是第九住劫的減劫)時,便降臨娑婆世界,教化眾生。 

瞋癡形成種種的戾氣,好像原子彈中的原子一樣,原子是可怕的物質,由我們自己三昧火生出的原子更為可怕。這原子非從外來,而是自性具備的。我們自性的三昧 真火,本屬純陽,但因為濫用,故變成欲火。人體內有三焦火(上焦火、中焦火、下焦火),這三焦火能形成火災,變成原子彈,能毀滅一切。 

因為裏面有原子彈,所以外面才有原子彈,這是相因相循所形成。現在世界的問題發生,也是這種道理。心裏有什麼,外面就有什麼;心裏若沒有戰爭,外面也不會有戰爭了,所謂「一切唯心造」。

星雲法師:罵人的藝術

罵人是惡口,罵人是不好的行為,不管什麼人,你罵他,他都會不高興、不歡喜。生氣罵人,如果能夠解決問題,當然可以生氣,可以罵人;但是,如果不能解決問題,你生氣罵人有什麼用呢?

當然,有一種人很不講理,做事又粗魯、笨拙,你跟他一起工作,若說全然不會生氣,也是很難;不過如果你對他有所責備、教訓,最好講究一點委婉、含蓄的藝術,或許在不致令他太難堪的情況下,他能心領神會,接受你的教訓。因此,罵人的藝術很重要,試舉其例:

第一、當你遇到一個自認為自己很聰明,講起話來頭頭是道,自以為通情達理,但其實他所講的都 是自己的理,所做的事也不能關照到各種細節,總是紕漏百出,可是他卻沾沾自喜,自以為是。遇到這種人,如果你心中對他有所不滿、批評、責備,有時鬧得大家 不歡而散,也很掃興,不如你說:「你真的是很聰明,俗話說『人有七竅』,你至少已經通了六竅。」乍聽之下這是讚美他的好話,但其實後面的一句是罵他「一竅 不通」。

第二、有的人喜歡自吹自擂,例如吹噓自己如何會做事、如何能言善道、交際手腕如何高明等;但 實際上和他相處的人都暗暗竊笑,認為他吹牛自大。對於這樣的人,你雖然不想讚美他,不能對他相應不理。這時你可以「欲貶還褒」,說「你真的什麼都很好,不 過就是差了那麼一點,否則你還可以把自己說得更好。」言下之意就是暗示他:「你還不夠好,不能自滿」。

第三、有的人做人自私自利,沒有道德人格,平時專門找人麻煩,甚至設計陷害別人。對於這種 人,你雖厭惡他,但如果你罵他沒有人格,缺德害人,他一定不服氣,所以最好加上「我們」,變成「我們做人不可以缺德」。你能把好事歸給他個人,壞事由「我 們」共同承擔,雖然言下已有罵人的意味,但被罵的人也不好反彈,因為「我們做人不可以缺德」,雖是暗諷,也是至理。

第四、罵人不能吹毛求疵,不能找人麻煩,小小事情,不值得動怒,何必動之於口,傷人感情。罵 人的話只能一句,不能罵很多,也不能罵得太明白,有知識的人到底不能像潑婦罵街,只能點到為止。例如,他偷東西是賊,搶東西是匪;如果你罵他是盜是匪,他 一定勃然大怒。如果你換成另一種語言說:「像你這樣一表人才,應該不會淪為竊盜之流。」或者說:「像你如此溫文儒雅的人,怎麼可能與盜賊為伍。」給人留一 點餘地,留一些空間,他反而容易檢討、改過。

罵人是不得已的事情,就等於父母教育兒女,老師教育學生,沒有責備,對方就不知道自己的過失。因此,即使是佛陀,有時候也會責備弟子「不知慚愧」、「不知苦惱」,甚至罵出「非人」這麼重的話,可見罵人也是教育,有時難免不罵也。

慧律法師:要站在別人的立場著想

心理學家說:我們一定要了解別人的立場,人與人之間會衝突、會不愉快、會爭執,是因為我們沒有站在對方的立場。如果你站在對方的立場,也站在自己的立場想想,立場交換,就不會那麼煩惱了。立場不同看法就不同,作風也不同。

所以,奉勸各位學佛以後,不要攻擊別人,不要傷害眾生。要站在別人的立場替別人著想。今天他之所以如此,一定有他的道理。

能容納異己的存在,才能成就自己的偉大。簡單地說,一般人沒有雅量去容納別人。你的看法跟我不同,你就是我的敵人。我就想盡辦法把你打倒,想盡辦法無中生有的毀謗,製造是非,人就是這麼可憐。

你能包容看法不同的人,你就是偉大的人。人常常犯一個邏輯學上的錯誤,嚴重的錯誤,常常瞧不起別人,常常說:你很差!這意味著我比你偉大。既然這個偉大是從比較得來的,就非絕對的。所謂人外有人,因此說我比你偉大,其實就表示還有人比我更偉大。常常自誇偉大的人,就不是最偉大的,因為和人相比,一定有人比自己還偉大。因此我們要常常謙虛地說:你們都比我更偉大。要這樣常常看別人的優點、稱讚別人的偉大才對。

不管你是王公貴族,還是販夫走卒,你是替人家洗盤子也好,掃廁所也好。在這個宇宙,一草一木、一花一石都有其生存空間。我們要尊重別人,要容納別人。你看他很壞,他看你很爛啊,你自己也好不到那裡去。

在這世界上,沒有幾個人是聖人,所以我們不要在意別人的批評、攻擊和傷害,太在意了我們會受不了的。我們也不必煩惱別人的是非、好壞、對錯, 因果自然會有評斷。

以正念來看待死亡



  昨天有人詢問印隆關於親人往生佛事應該如何處理的問題,除了往生後的做七、告別式之外,印隆個人是非常重視往生後8-12小時之間的助念,還有關於亡者遺體的處理方式。關於這一點,弘一大師也提出了: 人生之最後 (弘一大師)
  而今天也剛好看到一則新聞:「非關靈異 屍體會聽話 安寧醫經驗談」(http://news.chinatimes.com/society/11050301/112011073100195.html#),以另外一種示現,讓我們能了解到剛往生時的情況。
  弘一大師有囑咐,若在即將臨終時,除了是自言欲沐浴更衣者,則可順其所欲而試為之。若言不欲,或噤口不能言者, 皆不須強為。因常人命終之前,身體不免痛苦。儻強為移動沐浴更衣,則痛苦將更加劇。世有發願生西之人,臨終為券屬等移動擾亂,破壞其正念,遂致不能往生。 又有臨終可生善道,乃為他人誤觸,遂起瞋心,而致使牽入惡道。

又云:既已命終,最切要者,不可急忙移動。雖身染便穢,亦勿即為洗滌。必須經過八小時後,乃能浴身更衣。常人皆不注意此事,而最要緊。......命終前後,家人萬不可哭。哭有何益,能盡力幫助念佛乃於亡者有實益耳。若必欲哭者,須俟命終八小時後。
以 印隆自己的親身經歷來說,當時先慈往生時,印隆請求醫院讓我能為母親念佛(因為是住單人病房,所以不會影響到其他人。現在醫院多有設置助念室,更加體 貼)。在念佛10小時後,印隆才請護理人員協助拔掉先慈身上的尿管及鼻胃管,然後用溫水親自為先慈擦洗,並換上她生前最常穿的舒適衣服及海青。在擦洗時, 我輕輕的跟先慈說:親愛的媽媽,有生滅的身體就像衣服一樣,也會有壞掉的一天。請您安心的隨佛菩薩的引導到西方極樂世界,從此是能穿上最勝妙的法衣,不生 不死,永離輪迴之苦,隨佛修行,法喜禪悅!當時是妙師父一起協助印隆,事後妙師父告訴印隆,她覺得母親的身體柔軟,也很安詳!相信先慈也聽到了印隆對她所 說的話,而放下塵緣往生佛國淨土。
有生必有死,以正念來看待死亡,無需悲悽。為我們此生有緣的親人,也為我們自己,完成人生最後一件大事。助其往生極樂淨土,永離生死輪迴之苦,是最好的供養!

生命的覺醒

生命一但開始覺醒     覺察內心的念頭/變化
便學會---
勇於面對不愉快的事件,抱怨更少,不會喋喋不休專注在別人的事情上。


生命的覺醒,也常常使人容易看清事物的本質,不會在枝節上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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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覺醒 (林東茂,東吳大學法學院教授)

 
 
警政署教育組邀我到署裡做一場報告,題目是「生命的覺醒與理想的實踐」。 這題目是摯友林正弘建議的。我原以為是面對二、三十人的談話,稍後接到警政署公文,知道與會有兩百人,很多高階警官。人多就不容易安祥的對話,尤其是聽眾 迫不得已而參加聚會,或對於講者缺乏信賴,都無法使得大家心靈上真誠相遇。不過,既然答應了,我就必須盡力而為。為了避免報告的瑣碎與凌亂,我於是整理思 緒,寫下這篇文字稿。
我生平第一次以這個主題做報告,我不是什麼心靈導師,我只能以自己的生活體驗與讀書心得向大家報告。警界臥虎藏龍,有不少高人安靜在各自的角落裡。我期盼警政署真誠的看重這些高人,讓他們有機會把自己的生命感悟與大家分享。
我們常說要「安身立命」,安身立命指的是什麼?我認為,安身是謀得一口飯吃,是向外追求立命是反問自己的生命,是向內追求,是生命覺醒的範疇。安身也許是立命的基礎,但安身未必可以立命。很多人有一個棲身之地,但很不快樂,更不要說生命的覺醒。當然,如果連混一口飯吃都不可得,也很難談立命。
我們在座都有一口飯吃,安身不是問題。在座不少人已經到了生命的秋天,可能比較會反問自己,春夏已去,我的秋冬該怎麼過?我們該有怎樣的生命態度,如何獲得一種開放、但是不可動搖的篤定
安 身比較容易,生命的覺醒很難。有些人社會位置高、人脈充沛、累積的財富多,可是很多牢騷不滿,很不快樂。他們的心搖晃不定,有如風中的燭火,忙著執取、算 計、爭勝、干涉別人的事,真正的生命大事卻毫不注意。我在學術界工作,所以清楚知道,學術圈的人並不更容易有生命的覺醒。學術工作就是專業知識的研究與傳 播,這種知識全部都是向外追求,分析自身以外的事務,完全與生命自身無關。法律、犯罪學、經濟學、交通管理、知識管理、資訊科學、哲學,等等,全都如此。 知識處理上很傑出的人,不但未必快樂,而且可能是一個沒有心肝的混蛋。
我 們完整的生命裡,知識的求取只佔一部分,除此之外,還有身體的照顧、心的安頓。很多求取知識的人,以為知識是生命的全部,並以此沾沾自喜。這是嚴重的生命 缺失。現在的父母教導小孩,幾乎都只關心功課。學校教育、各色各樣的考試也只能針對知識。高學位的獲取,也只是知識的整理與分析。一個高學位的人,一個順 利通過各種考試的人,可能自私自利,沒有悲憫情懷,沒有生命的覺醒。總之,我們處理的這些知識,只對應到我們的腦,沒有對應到我們的心,沒有對應到我們的 生命。
生命的覺醒,並不是簡單的睡覺醒來,而是必須經常面對自己,檢查自己,甚至拋棄自己(拋棄自己是重要的、了不起的─這種念頭)。我們從小就有根深蒂固的觀念,要受人尊敬,要給人留下好的印象,要愛「我」自己。事實上,這個我們極力維護的東西(我),卻是害我們最深的東西。不斷的消解或拋棄「我」這個念頭,其實是生命覺醒的根本。這是老子所說的「為道日損」,這個很難達成,比起知識的累積或身體的鍛鍊要難得太多。每一個人都不忍心苛責自己。
容 我舉一些例子,說明「我」這個念頭,如何使我們不安靜,不快樂。當部署對你不敬,你覺得他瞧不起「我」,所以惱火。當別人指責或批評你,你覺得「我」被頂 撞了,所以也惱火。當別人升遷比較快,你覺得「我」被忽略了,所以鬱卒。酒宴上有人遺忘你的名字,你覺得「我」不受重視,所以記恨。兒子不孝順「我」,戀 人不愛「我」,不給「我」面子,給「我」難堪,等等,當「我」這個念頭出現的時候,就是對峙的發端,不安靜與不快樂的開始。所以,學會拋棄「我」這個念頭,才會得到深刻而且廣大的寧靜。但是,這非常困難。我們通常都是作累積或收集的事情,累積財富、建立人脈、堆積知識、鍛鍊漂亮的身體肌肉、收藏珍玩等等,要我們作拋棄的事情很不習慣,尤其是拋棄我們一直認為最重要的「我」。
我讀過龍應台網 路上的一篇文章,寫她遇到父親過世,才開始認真反思生死,思考生命的大事。龍應台說,她覺得自己對於生命覺醒的思考有很大的缺陷。龍應台的文學底子很好, 社會批判力很強,經常受邀去不同國家演講,國際視野很廣,可是她一向所從事的,都是向外觀察、分析、批判,而不是觀察自己,不是安靜的、深沈的覺察自己的 生命狀態。
我非常尊敬林山田 教授,與他有很多接觸,尤其在他罹患胰臟癌直至病逝的那段時期。當我還在成大教書時,寄給他一本書「僧侶與哲學家」,隔一段時間在台大相遇,我問他感想,他直言看不下去。他當時已過耳順之年,在晚輩面前承認讀不下這本書,需要勇氣。他的坦白很可貴,很多人都會講場面話,但 林 老師「唯大英雄能本色」。 只是我當下覺察到, 林 老師在生命狀態上有一個缺損。「僧侶與哲學家」這樣的好書,需要深沈的安靜,才可以全然領會。 林 老師的社會批判力以及行動能力,是我遠遠不及,我一直默默做我的「觀念人」,完全不涉入社會運動,這一點我自己也覺得羞愧。但我知道,基於不同理由,社會 運動總有熱烈的參與者。 林 老師從台大退休前,我去他的研究室,他提起層峰在推舉大法官人選時,從未徵詢他,他半夜醒來想到這事,再也不能入睡。胰臟癌養病期間,再度提起這件舊事。 由此可知,他的內心總是動盪不已。「自重自愛的念頭」陷人多深,生命的覺醒有多麼困難!
生命的覺醒,往往有一些契機。親人亡故、重病、重大的挫敗,都可能使我們進入很深的寧靜,而覺悟生命。比較幸運的情況是,遇到特殊的機緣,得到高人的指點。不過,高人常常不是名人,名人往往徒有虛名,都是行銷的結果。高人可遇不可求,而且容易與我們擦肩而過。靜靜的長河不可能自己來親近我們,必須我們自己移步去親近
生命到了秋天,收到的訃文多於喜帖,忍見朋輩成新鬼。 我們陸續見到親人、好友、同學、甚至後輩受盡病痛折磨,然後去世。十年前,好友許文義從德 國取得 博士學位回來,一年後罹患黑色素癌,再十月去世。癌症末期,癌細胞侵蝕骨頭,疼痛難當。他在養病期間告訴我,常人幾秒鐘即可起床,為了避免疼痛,他必須試 探最不疼痛的角度,慢慢起床,往往費時半個鐘頭。往生的前兩天,我去台大病房見他,高大英挺的身軀,僅剩皮膚包住骨頭,脖子以下完全失去知覺。去年我的同 學張起龍胃癌末期,在台北榮總住院,情況幾乎相同。 林山田 老師那個極具群眾魅力的身影,也一樣不堪病魔的摧殘。2007年,我的父親肺癌末期在加護病房一月有半,因為不能呼吸而必須插管,藉助機器呼吸。為了避免他拔掉插管,護士將他的手腳綑綁,有如待宰的動物。他心裡非常清楚,死神就在身邊,他無力對抗死神,他的親人無法幫助他對抗死神。這類經驗逼人深思,這是我們生命的嚴冬嗎?
求一個善終,有多麼困難。多數人的晚年,肢體殘敗,受病痛折磨,長年臥床,受人餵食。除了身體的殘敗之外,還有極大的心理恐慌、焦慮、不安、憤怒、寂寞、空虛、不捨,等等。我相信,人到老年容易失眠,關鍵是心理因素。心理上不安靜,所以不能安睡。越是接近生命的冬日,那種生理與心理的折磨就越是激烈。顯然,善終是要經過長久的身心修練才可能得到。有一個法學界前輩,煙癮很大,對於通過不久的煙害防治法非常反感,總是說,活到退休的年紀,死就死了,有什麼了不起!問題是,死有這麼簡單嗎?
有一年,東吳大學研究所入學考試,在閱卷室有位年輕的中文系教師輕聲問我,在我這年紀,主要想些什麼?我完全不假思索,回答說:「如何求好死」。他專研老莊思想,他說,他完全理解。我們的對話只有半分鐘,但我們彼此都覺得互為知己。
生命的覺醒不完全等於了悟生死,但了悟生死卻是生命覺醒的關鍵。我相信,對於死亡的體會越是深刻,生活態度就會越是豁達。豁達不是擺爛,也不是悲觀,而是更勇於承擔勇於面對不愉快的事件,抱怨更少,不會喋喋不休專注在別人的事情上。生命的覺醒,也常常使人容易看清事物的本質,不會在枝節上打轉,所以放得開。生命覺醒的人,自然懂得一切有為法,如露亦如電,如夢幻泡影。自然可以體會,我們的存在,都是無止盡時空中的偶然現象。一切都是瞬息繁華,轉眼成灰成空。所以,不至於對眼前的不順遂過度悲憤,也不會對於當前的順境得意忘形。
很 多人可能問,既然我們的生命如此偶然,瞬息繁華,那我們還努力什麼?我想這樣回答,如果你參加一項歐洲十日遊,非常清楚十天很快結束,你就拒絕參加了嗎? 你就在旅途中不快樂了嗎?我相信,你還是一樣在出發前滿心的期盼,旅途中忘記時間與空間,放鬆心情,興奮拍照,為你的「瞬息繁華」做一些紀錄。顯然,領悟 了一切都是瞬息繁華,我們依然有計畫的度日,追逐自己的夢想。
深刻的寧靜,才可能使我們深入觀照自己。 生命的覺醒,首先需要安頓自己的心。前面提到,親友亡故、重病、重大挫敗,都可能使我們進入深度的寧靜。但是,以這種方式而得到深度的寧靜,代價太高,被 動而且短暫。所以不能依靠這種方式。把自己的心安頓好,就可以隨時進入深度的寧靜。我們的心思總是跳動不停,像是搖晃不定的杯子,杯裡的水有很多雜質。必須放下杯子,讓雜質沈澱,這水才能透明
寧靜的作用很大,人在寧靜之中,才可能如同不搖晃的水杯,有穿透性,領悟力與記憶力都穩穩的出現。我自己的讀書經驗即是如此。而且寧靜中所獲得的深度精神喜悅,勝過一切感官的享受,終身難忘。也只有寧靜,才能有創造性的思考。習慣了寧靜,也會有瞬間的爆發力或行動力。很多人以為習於安靜,這人就變得沒有生命力、沒有行動力。其實恰恰相反[1]
得到深沈的安靜,就會有一種不可思議的穩定。我要舉一個例子說明。戴維森(RichardJ.Davidson) 是美國威斯康辛大學的心理學與精神醫學教授,該校感情神經科學實驗室的負責人。他的研究重點是「大腦與情緒的關係」。戴維森的實驗室是美國五個研究中心之 一,專門研究人類的身心互動。他曾獲得一千一百萬美元的補助,用以研究「禪定對腦部、免疫系統與內分泌系統的影響」。戴維森曾經研究有三十年禪定經驗的一 位西藏喇嘛,發現這位喇嘛對於人類細部表情的變識能力,遠超出其餘五千位的受測者,包括警察、情治人員、法官、律師、精神醫師、海關人員。對於驚嚇測驗 (在耳邊突然放鞭炮或開槍),喇嘛的生理方面有些微變化,但臉上沒有一根肌肉痙攣。西方所有的研究都顯示,沒有任何人可以避免驚嚇反射,包括經常射擊的警 察,但這位西藏喇嘛做到了。喇嘛事後說:「如果可以正確維持情緒的開放狀態,那麼巨響便彷彿是中性的,就如一隻鳥飛過天際一般。」[2]我是在讀到這段話的時候,聯想到慧能大師的偈句,並且恍然大悟:「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原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也因而領悟,何以比起神秀的境界要高明:「身如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
安靜才能放鬆,放鬆對於身體健康的幫助很大。放鬆不是肢體的柔軟而已,更重要的是心底深沈的安靜與柔軟。不爭勝、無所求、無可無不可,我們生病時就有這種單純而神秘的寧靜。生病時,我們只有一種願望,養好自己的身體,別無其他。如何獲得持續性的放鬆與安靜,這需要練習,而不是腦子明白即可。放鬆與安靜,比起知識的求取更困難,因為放鬆與安靜所對應的是「心」,而不是腦
有什麼方法可以使我們得到持續性的安靜,或者說,如何安頓我們的心?這個問題很難回答,也很簡單。方法有很多,也可以只是 一兩 個。關鍵是,能否持續練習。
我個人的經驗,練氣、站樁、內家拳都是很好的方法。我的經驗,放鬆的站樁會進入一種很深的寧靜,站完樁,有如大夢初醒。樁法很多,我站的是渾圓樁[3],偶而站子午樁(三體式)。靜坐是靜禪,站樁是立禪,內家拳則是動禪。不論練氣或內家拳都要有明師的指點,特別是內家拳。明師不是有名的老師。名氣大的老師可能有真本事,也可能是騙子。不過,有名的老師,錢賺得多,因為慕名的人多。也因為學生眾多,學拳經常變成大會操,變成舞獅舞龍。內家拳必須以心傳心,需要明師耐心與細微的指導,大會操練出來的拳只有外形,表演用的架勢或套路,不但得不到內心的平靜,反而可能練出一種挨打的拳。
我不建議慢跑,不建議有氧舞蹈,更不建議去健身中心做重力訓練,讓自己的肢體肌肉變得僵硬起來。好的運動應該在結束之後,神清氣爽,感覺能量是蓄積起來,而沒有耗盡能量的疲累感。好的運動有如小火,而不是猛烈的火。溫火或小火也會使我們發大量的汗,真正的燃燒內臟脂肪。最重要的是,好的運動應該結合身心靈,運動過程與運動結束,心理都是安祥的。
我建議的方法未必符合每個人,一定有其他方法可以安頓我們的心(如瑜珈、坐禪),只要有機緣都可以試試。但是要注意,心靈的教師蛇龍混雜,騙子很可能多於高人,所以,睜大眼睛不要受騙是第一要務。
安頓我們的心,等於走上了生命覺醒的道路。除了上面所提的方法之外,好的閱讀也很重要。多數人都有求知的熱情,但不知讀什麼書。
我們的時間都很有限,沒有餘暇閱讀無用的書。 這是資訊爆炸的時代,沒有定見的人會以為,最新的知識必須掌握,所以惶恐不安。我要不客氣的說,暢銷排行版的書,最新的知識,很有可能都是無用的廢話。最 近有個朋友送我一本某管理學大師的新作,談五十歲以後的生活規劃。印刷精美,談的都是淺陋的枝枝節節的事。這位大師教導讀者,要在退休後規劃移居海外,退 休後的生活才可以豐富。他也提到,要選擇死後的安葬處所,死後可以跟美麗的景色為伴,他說已經看中日本三個風景絕美的地方,也考慮歐美的勝景。一個很基本 的觀念,心即淨土,這位大師可能不懂,也甚至不懂什麼是無所從來,無所從去。再一次印證,有知識的人,不一定有深刻的生命覺醒。
我們需要閱讀的書,直接與生命的安頓有關係,稱之為「生命的學問」。 任何階段的學校教育,都缺乏這個「生命學問」的教導。生命的學問,例如:文學、宗教之學。好的武學書籍,也可以是生命的學問。但是,一般的哲學書籍很難算 是生命的學問,哲學對應的還是腦,而不是心。哲學是各個生活領域或知識領域的深刻思考與反省,但那都是對於我們自身生命以外的分析、批判,都只涉及腦神經 細胞的運作,無法撩動生命,觸動人心。哲學家也可能是沒有心肝的人。同理,開口閉口人性尊嚴,講什麼後現代主義的法律人,也可能沒有心肝。
文學內容很廣泛,小說、散文、詩詞、戲劇,都包括在內,而且書籍非常多。我看過很多中西方的小說,但我最建議,好好讀紅樓夢。我們的年紀已經可以使我們好好體會什麼是「瞬息繁華」,仔細讀完紅樓夢,你會有深刻覺醒,什麼是瞬息繁華,會有靈魂被洗刷過的感覺。一般人會覺得紅樓夢太厚重,很難讀完。但只要想著葉石濤的經驗,你就會勇於閱讀紅樓夢。去年過世的文學家葉石濤在日本殖民時期受教育,不識漢字,日本戰敗後, 葉 先生知道必須學會以漢字寫作,因此逐字抄寫紅樓夢以學習漢字。他能夠手抄紅樓夢,我們當然更可以只是閱讀。
如果你喜歡武俠小說,我建議好好讀王度盧的小說。寫實的、真性流露的、文字絕佳的、很貼近生命的武俠小說。我覺得王度盧的情感世界比起金庸更為深邃而豐富。
關於心的安頓的書,我極力推薦鄭振煌翻譯的「西藏生死書」, 張 老師文化出版。這本書的翻譯極好,幾乎沒有專業術語,很容易入門,字字珠璣,值得反覆閱讀,慢慢品味。
我也極力推薦金剛經。 金剛經的內容,主要在討論「如何降服我們的心」。這是一本釋迦牟尼佛與須菩提兩人的對話錄。須菩提是釋迦牟尼佛的十大弟子之一,解空第一,最能領會什麼叫 做瞬息繁華。西遊記裡面寫到,蓮花洞的猴王長跪在須菩提的修道場,懇求收為門徒,須菩提給他一個名字,叫做「孫悟空」,悟一切皆空。多好的名字。
如何安頓我們的心金剛經教我們的方法很簡單,但是很徹底,直截有力,比詠春拳強得太多。那就是,對自己否定,再否定。幾年前有一段時間,我因為學生不認真聽課而困惑,而懊惱,在一次安靜閱讀金剛經的時候,得到啟示。一切的懊惱,來源於過度看重自己,以為自己講課清楚又認真,學生怎麼可以不珍惜?咀嚼了金剛經那段文字,我把自己放掉,走進課堂,不管學生認真與否,我就是專注而且開心的講。在這個心情底下,上課怡然自得。
金剛經啟示我的這段話,因為感受深刻,所以記憶非常清晰:「佛告須菩提,應如是降服其心。所有一切眾生之類,若卵生,若胎生,若濕生,若化生,若有色,若無色,若有想,若無想,若非有想,若非無想,我皆令入無餘涅槃而滅度之。如是滅度無量無數無邊眾生,實無眾生得滅度者,何以故?須菩提,若菩薩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即非菩薩。」 佛說,縱然幫助了一切眾生解脫生死煩惱,使進入沒有一絲煩惱的圓滿寂滅的狀態,也必須想像,根本沒有任何眾生被我幫助過。如果助人解脫煩惱之後,念念不忘 我就是菩薩,我自己功德無量,處處想到曾經被我幫助的眾生,時時想著他們應該感念我,時時想著我是一個了脫生死的人(壽者相),這樣的人就不是真正的菩薩 了。幫助無數眾生了脫生死,都必須忘記自己曾經有過一絲一毫的貢獻,何況是教導學生懂幾個法律觀念?教學生理解幾個法條、幾個法律概念,有什麼了不起?想 到這裡,就釋然了。
對於大多數人,直接閱讀經文很困難,所以要看解經的書。市面上這類書很多,只要安靜的閱讀,任何版本都不錯。我自己是從南懷瑾的「金剛經說什麼」入門。
僧侶與哲學家」 是一本父子的對話錄。父親是巴黎大學的哲學教授,著名的文學家,法蘭西學院的院士。兒子是一名巴黎大學的分子生物學博士,成績最優等,指導教授是諾貝爾獎 得主。這個兒子被認為是法國自然科學界的明日之星,但在取得學位不久,跟隨達賴喇嘛出家去了。法國知識圈對於這對父子充滿好奇,在這對父子暌違二十餘年之 後,法國一家出版社讓他們重逢,父子有了很精彩的對話。「僧侶與哲學家」就是這本精彩的對話錄。譯者是著名的劇作 家賴聲川 教授,與這名僧侶有深交。一年,我在德國阿爾卑斯山參觀一家古董店,滿頭白髮的老闆正在讀尼采的「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長談後知道他是西門子退休的工程 師,他問我生命的意義,我建議他去買一本德文版的「僧侶與哲學家」。過了幾個月,他手寫一封長信寄給我,談讀後感,很感謝我的建議。
關於武學的書,我推薦「逝去的武林」「大道顯隱這兩本。兩本書都是簡體字版,讀者可以在重慶南路的「武學書館」或專賣大陸書籍的「若水堂」買到。「逝去的武林」是一名隱居的形意拳大家李仲軒的訪談記錄。一名讀者對於這本書的迴響是:「看李老的文章,不敢往下翻,看一個字少一個字,心中的喜悅和悲傷混在一起,難以言說。」這完全就是我讀此書的心情。「大道顯隱」則是李經梧老先生的太極人生,是許多人對他的回憶錄,也有李經梧本人對於太極拳的許多想法。這兩本書讓我們知道,深不可測的內家拳高手,都是身心俱得安頓的人。他們有絕對的能力,奪之如虎,犯者立仆,但卻視之如婦,或看起來像是溫馴祥和的老農夫。
好書不少,我只能大略這麼一提。
最後,我要說,生命的覺醒,就是理想的實踐。生命的覺醒,可以使人快樂而自在的做好本分的事,理想就實踐了2009319日 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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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錄:渾圓樁要訣
兩腳平行而立,左右分開,與肩同寬。兩腳與肩同寬,是為了使腳板的「湧泉穴」與肩部的「肩井穴」相對應。這好比氣血在「泉眼」與「景眼」上下相通,泉水與井水彼此相融,天地二氣相交。這種站立的方式最為穩定,有頂天立地的感覺。
身體重心落在兩腳掌上,保持身體平衡。膝部略微彎曲,以利於下肢產生彈力。兩腳平行站立,呈腳尖向前的平行狀態,可使習練者根基牢固,穩定性大。人體的下肢關節易於內外旋轉,有明顯的疏導關節,通經絡、暢氣血的作用。
臀部如坐高凳,似坐非坐。頭頸與背部臀部,成一直線,如同貼在牆上,似靠非靠。膝部微曲,向內夾緊。微曲的膝蓋,與腳尖齊,但不超過腳尖。谷道上提(提肛縮陰)。此種站立方式,目的在使習練者重心平穩,腿部輕盈,步伐穩健。
抬手的位置,高不過眉,低不過臍,遠不過尺,近不貼身。臂半圓,腋半虛(腋不貼近身體),有如環抱大氣球。往內抱球的意念要大於往外撐的意念(抬手意念,往外撐為三分,往內抱為七分)。十指微微分開,兩手胸前環抱,如抱大樹,如抱氣球。這樣,易於形成人體的渾圓氣場。
頭往上頂,下顎微收,鼻對臍(習練者的任督二脈易於流通)。眼微閉,臉部肌肉放鬆,由頭頂的百會向下放鬆至腳底湧泉。牙齒輕輕咬合,唇微閉,呼吸順其自然,鼻吸鼻呼(不可閉氣)。
身體下實上虛。兩腳如同樹根插入土內,抬手的肌肉放鬆,不用力。心無雜念,心中虛空。手的觸感可以因此敏銳,聽勁靈敏。

[1]:我舉自己的例子,說明習於安靜往往有不經思索的行動力。200753日 深夜,我在新店一家便利商店買完東西,正要開車離去,看到前方一個男子攔下計程車,遭到拒絕,男子趕緊衝進店裡,抓了一包衛生紙,撕開一疊紙包住手臂,我 才發現他鮮血淋漓。我即刻下車,表示願意送他就醫。途中知道他不小心踏進施工中的坑洞,本能以手護住身體,手臂因此割傷。計程車司機可能以為他是仇鬥受 傷,不願意惹事,所以拒載。我清楚記得這件事,是因為我父親在十幾個鐘頭之後過世。
[2]:關於這項實驗的詳細報告,請參閱:張美惠譯,破壞性情緒管理---達賴喇嘛與西方科學大師的智慧,台北,時報文化,20036月。這是一本值得讀之再三的好書。
[3]:網路上有不少渾圓樁的資訊,但未必確切。我把可靠的渾圓樁要訣寫在附錄,以供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