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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法]蕅益大師開示念佛工夫

蕅益大師(1599—1655) 是彌陀淨土宗的第九代祖師。二十二歲時,他專志念佛。二十三歲時,得悉宗門向上事,遂致力參禪。二十四歲禮憨山大師弟子雪嶺法師剃度,賜法名為智旭,字蕅 益。廿五歲時參禪有省,對性相二宗的義理參透明白。二十八歲,閉關之中大病,乃以參禪功夫,求生西方淨土,從此以淨土為主行、歸果矣。
藕益大師在淨土宗的所有經典中,特別推崇《佛說阿彌陀經》,他竟于九天之內完成著作《彌陀要解》,人稱從其大光明藏中自然流出。印光大師也說,蕅益大師這部《彌陀要解》,假如是古佛再來為《阿彌陀經》再做一部註解,也無法超過它。可見蕅益大師的見地完全是純正的佛之知見。
《彌 陀要解》係以天台五重玄義分解經義:解說此經以能說所說之人為名,大乘實相為體,信願持名為宗,往生淨土得不退轉為力用,大乘菩薩藏無問自說為教相。以淨 土念佛法門是總持一切佛法的妙法,而以《佛說阿彌陀經》為淨土經教之重心。因為書中是以信願行三者總攝一經之宗趣,所以大師特別注重與提倡此淨土三資糧。 結合天台教觀的理論,融會禪宗思想,一同歸於淨土教理,大力弘傳淨土宗,使得蓮風大振,淨宗重興。
蕅益大師對念佛工夫有如下開示:
大師云:『若欲速脫輪迴之苦,莫如持名念佛,求生極樂世界。若欲決定得生極樂世界,又莫如以信為前導,願為後鞭。信得決、願得切,雖散心念佛,亦得往生;信不真、願不猛,雖一心不亂,亦不得生。
云何為信?一者、信阿彌陀佛願力,二者、信釋迦文佛教語,三者、信六方諸佛讚歎。夫世間正人君子,便無妄語,況彌陀、釋迦、六方諸佛,豈有妄語?此而不信,真不可救;故 須 先生深信,勿起疑惑。
云何為願?一切時中,厭惡娑婆生死之苦,欣慕淨土菩提之樂。隨有所作,若善若惡,善則迴向求生,惡則懺願求生,更無二志,是名為願。
信願既具,則念佛方為正行;改惡修善,皆為助行。
隨功力之淺深,以分九品四土,纖毫不濫;只須自己簡察,不必旁問他人。謂:
深信、切願、念佛,而念佛時,心多散亂者,即是下品下生;
深信、切願、念佛,而念佛時,散亂漸少者,即是下品中生;
深信、切願、念佛,而念佛時,便不散亂者,即是下品上生。
念到事一心不亂,不起貪瞋癡者,即是中三品生。
念到理一心不亂,任運先斷見思塵沙,亦能伏斷無明者,即是上三品生。
  故信願持名者,能歷九品,的確不謬也。
故云:得生與否,全由信願之有無;品位高下,全由持名之深淺。
又:
信願持名,消伏業障,帶惑往生,即是凡聖同居淨土;
信願持名,見思斷盡而往生者,即是方便有餘淨土;
信願持名,豁破一分無明而往生者,即是實報莊嚴淨土;
信願持名,持到究竟之處,無明斷盡而往生者,即是常寂光淨土。
  故持名能淨四土,亦的確不謬也。
問曰:如何持名能斷無明?
答曰:所持之佛名,無論悟與不悟,無非一境三諦;能持之念心,無論達與不達,無非一心三觀。只為眾生妄想執著,情見分別,所以不契圓常。殊不知能持者,即是始覺;所持者,即是本覺。今直下持去,持外無佛,佛外無持,能所不二,則始覺合乎本覺,名究竟覺矣。

問曰:既始覺合本,則當下即常寂光,如何亦說往生?
答 曰:若達當下即常寂光,又何妨說箇往生?說往即非往,非往而往;生即無生,無生而生。文殊、善財之生西方者,此也。咄哉男子,無措思惟。伏願緇素智愚,於 此簡易直捷,無上圓頓法門,勿視為難,而輒生退諉;勿視為易,而漫不策勤;勿視為淺,而妄致輕藐;勿視為深,而不敢承任。蓋所持之名號,真實不可思議;能 持之心性,亦真實不可思議。持一聲,則一聲不可思議;持十百千萬無量無數聲,聲聲皆不可思議也。』
頂禮蕅益大師

[佛教故事]調伏妄心猶如馴服野牛

[佛教故事]調伏妄心猶如馴服野牛
摘自:《阿含經故事選》
 
有一次,佛陀在拘睒彌城東南的瞿師羅園,告訴比丘們說:「比丘們!如果有比丘、比丘尼,在眼睛看、耳朵聽、鼻子聞、舌頭嘗、身體觸、意念識時, 心中生起欲念、貪愛、憤恨、瞋恚、愚癡、執著,就應當好好地調伏這樣的心念。怎麼調伏呢?要這樣想:若放任這樣的心念繼續發展下去,將會是一條充滿恐怖、 荊棘、障礙、危險的邪路,那是惡人走的路,不是善人當走的路。
 
比丘們!就好比一處即將收成的稻田,如果看守該田的人疏懶,不認真看守,就會讓牛只闖入,如此一來,即將收成的稻子,就會被蹧蹋一空。
 
如果守田人戰戰兢兢,隨時提高警覺守護,一發現牛只闖入,馬上扣住牛鼻,鞭打一番,再趕牠離開。如果這頭牛一而再、再而三地闖入,每一次都被守田人捉打驅離,久了以後,這頭牛就不敢再靠近該稻田,更不會再闖入田裏蹧蹋農作了。
 
比丘們!調伏我們的心,其道理就像制伏那頭牛一樣,要隨時警覺守護,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訴自己:那是一條充滿恐怖、荊棘、障礙、危險的邪路,應當厭離,用這樣的方法來馴服。心被馴服了以後,當六根接觸六境,產生認識時,心念就會變得沈穩而專注。
 
再如,比丘們!有一位從沒見過琵琶樂器的國王,當他第一次聽見琵琶彈奏時,對那美妙的聲音大為著迷,就問大臣說:『這麼美妙的聲音是什麼?』
 
大臣答:『大王!這是彈奏琵琶的聲音。』
 
大王說:『將這美妙的聲音拿來!』
 
大臣將剛才彈奏的那把琵琶琴拿來了,稟報大王說:『大王!那美妙的聲音,就是這把琴彈奏出來的。』
 
大王說:『我要這把琴做什麼?我是要剛才那美妙的聲音!』
 
大臣答:『大王!剛才那美妙的聲音,是由這琴的柄、槽、弦、皮,還要有會彈奏的人等,種種因緣和合而成的,剛才您所聽到的美妙聲音,已經消失而過去了,沒辦法拿來給您。』
 
大王說:『嗟!這樣虛偽不實的東西,竟能讓大家著迷,留著作什麼,拿出去劈了!』
大臣聽命,將琴拿出去,劈成了幾百個碎片,撒了一地。
 
像這樣,當比丘有能力觀色、受、想、行、識的各種不同粗細層次時,他知道這都是因緣所生,是有為、無常的,則過去所以為的『我』、『我所』、『我是』,都將止息、寂滅了。
 
比丘們,應當作這樣的思惟觀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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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語:
一、本則故事取材自《雜阿含第一一六九經》、《相應部第三五相應第二○五經》。
 
二、一頭牛,需要一而再、再而三耐心地調伏,才能馴服,心念也一樣。這個方法,大家或許比較熟悉在禪修中的專注訓練時用:妄念起來了,察覺了, 拉回到原來專注的地方;又起來了,察覺了、再拉回……,然,從這個故事知道,這個方法並不限用於專注訓練用,就是對過去貪、瞋、癡積習衝動的調伏,佛陀也 以這個方法教導我們。
 
三、故事後半段的琴聲譬喻,從琴聲到琴的分析,瞭解到因緣和合中,沒有任何實在的、永恆不變的「我」,當然也就沒有「我所」可以執著。這樣的觀法,也可以獲得破除「我見」、「我執」的成果。後來某些學派,或許也借用這種分析方法,成為觀空的一種方法。

對得起自己,也不要委屈了別人

活出自己,才能用心出發。凡是發自心靈的東西,比較能走得長久。 

「真」是生命中很值得追求的東西,能夠認真做事、誠實做人,才能得到心境上的「真」。

「真」這個字是值得追求的,不管是在文學或在生命的感動裡,我們都要追求一個「真」字。

但是「真」不等於就是「直」,如果我們要求真,卻講真話來傷害別人,這不是追求真的意義。追求真是對得起自己,但是卻不要委屈了別人,要在心中保有「存真絕假」的念頭,才會有「真心」。

小孩是最純真的,「真」是一種本能,每個當下都可以求真,生命就會趨於圓滿。許多人在人生的道路上追求生命的真,卻不得其門而入,其實追求生命的真,就是誠實的面對自己,把心沉澱下來,細細去思考生命的意義。

「真」是一個美好的特質,但是我們在追求所謂「真」的時候,也必須學會寬容與原諒,我們期望別人對我們說真話,卻不見得有勇氣接受,倘若別人因此傷害了我們,也要學會坦然接受。

悅耳的甜言和稱讚接受了太多,反而會產生毛病;逆耳的忠言和批評,猶如苦口的良藥,雖然不好喝,卻能治病。我們要有勇氣接受別人的批評,不要害怕,你可以虛心接受別人的建議,但是對別人不要過分苛求。

凡事用心,凡事認真,凡事用誠,其實簡單一點,就可以找到生命的「真」。

聖嚴法師:煩惱是助道的因緣

我們會覺得有煩惱、有苦難,是因為不明狀況,不瞭解原因;倘若瞭解煩惱和苦難生起的源頭,我們就會明白,煩惱是庸人自擾,而再大再多的苦難,都是可 以接受的。可是一般人處在安樂之中,多半不太會想到追究煩惱和苦難的根源;非得經過一番椎心瀝血的痛苦折磨,才會想去尋找答案;或者激發前所未有的潛能, 以求突破困境。因此,苦難的磨鏈往往造成柳暗花明的人生轉機。所謂『憂以啟聖』、『文窮而後工』,就是這個道理。

第二次大戰期間,猶太少女安妮在德軍佔領區下,過著非常人所能忍受的囚禁生活,但是她用完全不同於別人的觀點,以豐富的感情,看待自身的苦難,並展 現苦難中的人性之美。她的日記書流傳後世,感動千千萬萬的人;她的觀點,不但讓自己得以離苦、也讓眾生分享了人性的光華。這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另外,有一位法師,在獄中三十幾年,受過無數苦刑。他怎麼熬過來的呢?他說,眼看熬不住時,只要轉念一想,這正是修忍辱行的好機會,也正好趁此機會為眾生受苦、為自己消除往昔業障。

所以為自己的苦難找到意義,什麼苦都可以熬得住。當我們面對苦難的時候,能拿出方法脫離苦難,固然很好;倘若盱衡局勢,無法改變現狀,那就用最健康的心態來面對它,不怨恨、不絕望,也不是逆來順受。那才真正能從苦難中,吸收超越與成長的養分。

雖說煩惱是助道的因緣,但這不意味著我們要『自討苦吃』,親身感受痛苦的滋味,那太愚蠢了!釋迦牟尼佛成道之前,並沒有親身受過生老病死之苦,但 是,他從別人的體驗中,覺察到生老病死之苦,是無人可以免除不受的,因而走上悟道之路。所以,我們若能以感同身受的慈悲心,體察別人所受的苦,也可以成為 自己悟道的因緣。

宣化上人:來去自由

善知識!內外不住,去來自由,能除執心,通達無礙,能修此行,與《般若經》本無差別。《六祖壇經》
各位善知識,你修般若行,應該不住內,不住外;內無身心,外無世界。但也不是頑空,不是說: 「哦!我身心也沒有,這世界也沒有了。」這變成頑空了,也不是。就是不著住,內不著身心,外不著世界。

你能內外不著,就能「去來自由」:來,到什麼地方 來?去,到什麼地方去?來,可以說是回來,回來到什麼地方呢?到你身心那兒了!去,到什麼地方去了呢?到法界去了!可是雖然有來有去,你還不要著住來去, 這叫自由;你若著住到來去呢?就不自由了。來不自由,去也不自由,就有所罣礙。你內外無著,就來去自由。

來去自由,可以說是你的心來去自由,也可以說你的性來去自由;也就是說生死自由了。生,我願意 活著我就活,這是自由;我願意死我才死,這是自由。如果我不願意活著,我就不活著。說:「那是自殺。」不是的!你坐在那兒,如入禪定,自己怎麼樣死法,自 己知道。

也不必說是:「服一點毒,我知道這一定就會死的。」這不需要服毒,你坐在那兒就走了。你說這不自由嗎?要是不自由,你就走不了。因為自由,所以我 願意走,我就走;我願意活著,我就活著;我願意死,我隨時都可以死。

三祖為什麼手抓著樹,就可以圓寂了?就可以得大涅盤呢?就因為他生死自由,來去自由。我願意活著,是永遠都不會死的;我願意死,即刻就可以死去,這樣子叫來去自由。來去談笑中,和你講著話,就可以往生了。
像道生法師,才好玩呢!一般人都反對他,說他講經講得不對,為什麼你說闡提也有佛性?在《涅盤 經》前邊說,闡提無佛性。道生法師當時就講:「我說闡提有佛性。」

人家都反對他,說:「這個法師,簡直發瘋了,神經病!怎麼講經講得這麼樣?經上都沒有這 麼講!」就罵他。誰都不和他講話,趕快就走,就是默擯他。他就發願說:「我講的經要是合佛法、合佛心,將來我在法座上說著法,我就往生了。如果我講得不合 佛心,我這願力不會滿的。」

以後他給爛石頭講經,爛石頭就亂點頭,接受他講經的道理。以後他又講經,正在講得非常奧妙的時候,哦!這個法師往生了!就在法座上往生了。你說好不好玩?所以這叫來去自由。本來這個來去自由,講起來太多了,我因為沒有那麼多時間,講個大大概概給你們聽就得了!

內外不住,去來自由,就能把你執著心除去。你說:「法師,你這句話講得正合吾意,正是對我的思想。我就是不願意執著,我就是不想守規矩,你這有規矩,這就是執著。」這個你又錯了!你除你的執著,能除執著心,就是不執著了。

不執著,是教你不執著不對的事情;對的事情,你不能不執著。譬如說,守規矩才能成佛。說:「我 不執著,我就不需要守規矩。」那你就不能成佛的。所以「是道則進,非道則退」,不合乎道的,你要不執著;合乎道的事情,你要拳拳服膺,你要持誦。為什麼叫 持誦呢?持誦也就是個執著;但是你是持誦《金剛經》,這是修行。

不是說:「我執著,我有一點小毛病,總也不想去掉,我也不想教人知道我這個小毛病。」那更是執著!說:「教人知道,我也不管他;他就說我不對,我也不理。我是無執著了!」你這是邪知邪見!你這種邪知邪見,可以說是愈修離佛法愈遠。
就像那個愚笨的窮人一樣,想跟富人相等,而放棄自己所擁有的財物。

貧人欲與富者等財物喻

昔有一貧人,有少財物。見大富者,意欲共等。不能等故,雖有少財,欲棄水中。傍人語言:此物雖,可得延君性命數日,何故舍棄擲著水中?
世間愚人亦復如是。雖復出家。少得利養,心有希望,常懷不足,不能得與高德者等獲其利養。見他宿舊有德之人,素有多聞,多眾供養,意欲等之。不能等故,心懷憂苦,便欲罷道。如彼愚人欲等富貴者自棄己財。

從前,有一個窮人,擁有極少的財物,看見大富的人,想要跟他一樣富有——但是久久猶不能相等的原故,雖有少許的財物,便想丟棄到水裡去。
旁人看了,便告訴他說「這財物雖然少,卻可以使你,生活好幾天,是何原故,要捨棄它,丟到水裡去呢?」
雖然出家,得到很少的利養,只因心有希求,常感到不能滿足,不能跟德高望重的人,得到同等的利益,看到長老、有德的人,素來有盛名,多有眾人供養,心想跟他一樣——因為不能相等的原故,而心生憂悲惱苦,便想放棄行道。

老母捉熊喻

昔有一老母在樹下臥。熊欲來搏,爾時老母繞樹走避,熊尋後逐,一手抱樹,欲捉老母。老母得急,即時 合樹,捺熊兩手,熊不得動。更有異人來至其所,老母語言:汝共我捉,殺分其肉。時彼人者,信老母語,即時共捉。既捉之已,老母即便舍熊而走。其人後為 熊所困。如是愚人為世所笑。
凡夫之人亦復如是。作諸異論,既不善好,文辭繁重,多有諸病,竟不成迄,便舍終亡,後人捉之,欲為解釋,不達其意,反為其困。如彼愚人代他捉熊,反自被害。

從前,有一個老婦人,在樹下休息。
有一隻熊,想要來抓她。
當時,老婦人便繞著樹,逃避熊的追撲。
熊跟著老婦人後面追逐,後來,用一隻掌抱著樹,用另一隻掌,來捉老婦人。
老婦人一時心急,便立即抱住樹,兩手緊按著熊的兩掌。
熊因而不能動彈。
這時,正好有其他人,來到樹下。
老婦人便告訴他說「你跟我一起捉住這隻熊,再殺了牠,來分牠的肉。」
這時,那個人,聽信了老婦人的話,立即上前,一起捉住熊;
然而捉住熊之後——
老婦人竟然:隨即便捨離了熊,轉身就走了。
那個人,後來就被熊給困住了。
像這樣的傻瓜,是被世間的人所譏笑的。
造作種種不一樣的論說,理論既不善好,文辭也過於繁重,有很多疏漏,後來還沒完成,他便捨命過世了。
後來的人,得到了他的遺著,想為他解釋,卻不能通達他的本意,反而為它所困。
這就像那個傻瓜,代替老婦人捉熊,反而使自己被害。